夢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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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魘
鬥笠被木劍掀翻在地，轉了幾個圈穩穩停住。凈塵擡眼看向石床上人的臉，果真是雲燭，只是面色有些蒼白。
居於暗室，又有燭火映著，人的臉絕不會發出慘白之色，此時雲燭的臉卻不合常理的白，嘴唇也呈現黑紫色。這面色無異於死人，凈塵的手微微發抖，心臟緊緊揪在一起。
他艱難的邁著腳步，一點點拉近與雲燭的距離，將手放在脖勁處，微弱的跳動證明人還活著，凈塵只覺全身冷汗淋漓，剛剛那一瞬間他想到若是雲燭不在，他也絕不獨活，頗有一種殉情的決絕。
凈塵將雲燭的手擡起，伸出兩指探向他的脈搏，心中一凜，竟是中毒。
莫非這洞中藏有毒物？凈塵將雲燭扶著坐起，自己跟著坐了上去，於雲燭身後，雙掌將真氣度到雲燭體內。
良久雲燭發出劇烈的咳聲，凈塵忙收回真氣，翻身落地，用手幫雲燭順氣。
雲燭劇烈的喘息，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慢慢平覆，緩慢的睜開眼，看著凈塵，眸光中露出一點笑意，嘴唇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，聲音有些沙啞，氣息極不穩定的道“你終於來了，我還以為等不到你了，自己獨自下黃泉還挺孤獨的。”
“你別胡說，這不是死不了了嗎？”凈塵的斜睨雲燭，反口回嗆。
“你究竟如何中毒的？可是遇到什麽毒物？”凈塵看人身體仍不舒服，將雲燭扶著躺下，聲音也放和緩了些。
“不知，我隨著你跳下來後便昏睡過去，方才被你喚醒。”雲燭捂口輕咳。
“你不知自己如何到了此處？不是見到這處光亮尋來？”凈塵訝異的看著雲燭問道。
“我從未見過什麽光亮，進入洞中便是一片漆黑。”雲燭並不理會凈塵訝異的神情，閉上眼睛緩緩嘆著氣，他可是鬼門關走了一遭。
凈塵不再言語，眸光警戒的看著周圍，如果雲燭不是自己尋來，定是被什麽人帶到此處。凈塵忽覺自己大意，若燭火不是雲燭所燃，必定是他人所為，方才的緊張讓他忽略了這一點。
只是那人為何不現身，將雲燭送到此處，又將自己引到此處，究竟有什麽目的。
“雲燭你暫且在此歇息，我到外面查看一下。”言罷凈塵提著木劍轉身走了出去，沒有見到身後石床上那人嘴邊勾出的弧度。
外面仍是一片漆黑，不過洞中透出的燭光，尚可照亮洞口外的小片天地。
地上一片灰敗，遍地碎石，即使有人走動也看不清腳印。
凈塵幾近匍匐在地，仍未看到一絲人往來的痕跡。
不免疑惑起身，再回頭望去時，方才透著光亮的石室竟然沒了影蹤。
“雲燭，你在哪裏？”凈塵的聲音中透著驚慌，但並沒有得到一絲回應，甚至連回聲也無。
周圍又恢覆到一片死靜，伸手不見五指，他在只能將後背靠在石壁上，用木劍向前探路。此時的恐懼更勝前時。之前他沒有見到雲燭，至少還有一絲希望雲燭已經爬回山頂，此時得知雲燭已然進入洞內，且身重劇毒，雖然中毒得到暫時抑制，若不繼續醫治恐怕仍有危險，但此時雲燭連同石室一同消失。
他向著對面走去，擔心只是因為燭火熄滅一時看不清。但走了數步卻仍是一片空曠，仿佛那間石室從未出現過，凈塵甚至以為自己陷入夢境。
“雲燭，雲燭……”凈塵的聲音慌亂至極，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，只有木劍撞擊著地面發出咚咚的聲響。
身處暗室雖目光清明，卻與眼盲無異。
凈塵不知自己在碎石路上走了幾時，才終於聽到聲響。他停下腳步，細細辨認聲音的方向。似是流水沖擊崖壁的聲音，凈塵心中一喜，若有流水必定有出路。
他快步朝著流水聲傳來的方向尋去，一路跌跌撞撞，還好師傅走後他們二人並未懈怠，才不至於在黑暗中跌倒。
凈塵急行了上百步，那聲音卻時遠時近，他無法視物，只能用耳朵分辨方位，一度認為自己尋錯了方向。
調整了幾次，仍是吃不準，那潺潺的水聲似是故意刁難，讓他難以準確辨出方位。
凈塵驀地想起之前見到的燭火，明明近在眼前卻怎麽都無法靠近，莫非這水聲也是如此？
他停下腳步，細細回想方才發生的一切，他是在途中歇息後再起身時便恢覆正常。
若此時也歇息片刻，是否也能如之前一般可順利找到水源處。
思及此，凈塵用木劍探出一片平整的地面，盤膝坐地，調息休息。此時凈塵已經無法安然入睡，前面有太多的未知在等著他。那未知裏還有下落不明，甚至生死未蔔的雲燭。
而且剛剛發生的一切說明這個洞中絕不簡單，裏面不知藏著什麽人，而那人是敵是友也未可知。
凈塵強忍著心中的煩悶，讓自己的思路更清晰一些。
他仔細梳理著從山頂下來的一路經歷，處處透著古怪。崖下霧氣迷茫並不少見，但他們在接近洞口之處霧氣明顯更濃了一些，似是在故意遮掩著什麽。
想來洞中定是有不能讓人知曉的秘密，而山洞與道觀如此之近，又是師傅口中的禁地，師傅定然知曉裏面的關竅。
但此時師傅在何處尚且不知，如何能尋得答案。
從進入洞口後他一路走來並沒有感覺魔氣或是鬼氣，就連靈氣也比觀中弱些。藏在洞中的究竟是何物？
雲燭又是被誰帶到石室，石室又是如何消失的呢？
凈塵的腦中越來越亂。
在紛亂的雜緒中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，夢中他又一次走進那間石室，雲燭已經醒來，歪頭看著他，眸中滿是驚喜的大叫“凈塵，你終於尋回來了，我在這等你好久。”
夢中的凈塵走到雲燭身邊，將他有些淩亂的頭發撫到耳後，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“起來梳洗一下吧。”
雲燭難得的露出一絲羞赧之色，拽著凈塵的手問“凈塵，你可知為何成婚當日新婚夫婦的房間稱為洞房？”
夢中的凈塵擡起手，指了指雲燭的腰問“可還疼著？”
雲燭勾唇一笑，搖了搖頭，那一瞬凈塵仿若被雷電擊中，全身毛孔瞬間都張開，所有的毛發都豎了起來。
他知曉這是夢境，他的神識正如旁觀者一般在看著夢中自己與雲燭發生的一切。但這一切顯然已經超出他心理的承受能力，他在夢中竟與雲燭做了那般事。
但夢境並未因為他的驚慌而醒來，他看到雲燭斂了斂衣衫，從石床上走下來，牽著夢中凈塵的手，走出洞外。
夢中的洞外並非懸崖峭壁，而是一處桃園。碧草青青，流水潺潺，水中生著並蒂蓮，白色的花瓣在微風的輕撫下微微晃動，一陣清香襲來。
“凈塵，從今日起你我二人便永遠生活在這裏，不問世間事，也不再回觀中，如何？”雲燭一身白衣，站在凈塵的前頭，並未回頭，語氣中透著一絲擔憂。
凈塵聽出少年的心事，他在擔心夢中的凈塵不答應。
凈塵屏氣凝息也在等著夢中的凈塵回答，但是青衫凈塵久久沒有回應，直到凈塵已經聽不到夢中自己的回答，才見凈塵向前走了幾步，一手環住雲燭的肩，附在人的耳邊道“好。”
夢中如此暧昧的姿勢，又是讓凈塵心中一驚，一股微不可察的暖流從心底流過。這個回答不僅夢中的雲燭甚是歡喜，凈塵自己心中也似一個巨石落了地。
面前的兩個身影開始快速向前移動，周圍的一切似是一副畫卷快速從面前飛逝。
猛地一頭黑色巨獸從他面前飛過，那巨獸全身無毛，細細看去似是不曾有骨骼，身體似是流動一般，像凝聚在一處的水。
凈塵拔出木劍，那怪獸遠遠看著，表情猙獰可怖，凈塵竟從其中看出嘲笑的意味。還未等他動手，那怪物發出一陣猙笑“如此年紀還未練出劍鋒，可見愚蠢至極。”
“你是何物？”凈塵厲聲質問。
“你剛剛看到了什麽？可是見到與你那同門行了茍且之事？哈哈哈……”那怪物的嘴角咧到耳根，笑聲狂妄。
凈塵聽到自己與雲燭方才的事，心中大駭，如此離經叛道之事，若是被人說出去，有辱師門，也有辱雲燭的名聲。
慌忙否認道“你休要胡說，那是夢境。”
怪獸似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一般，瞬間便移到凈塵眼前，一雙猩紅色的眸子瞪著凈塵的眼睛，一字一句的道“我乃夢魘魅魔，會不知那是夢境。但在我夢魘的夢境卻非普通夢境，皆是你心中所想卻不敢面對的事。如何？那些事是不是你自己所想，不知你那位同門知曉你對他有如此齷齪的心思，會不會與你絕交。”
夢魘言罷又立刻退出一丈，流動的身體在地上灘成兇惡的鬼臉，雙眼仍與凈塵對視，長滿獠牙的口張張合合，深處滲人的笑聲。
“你胡說，我沒有……”凈塵大喊著否認，手中的木劍被他攥得發出咯吱的聲響。
“算了，可能你都沒有意識到，不過待你醒了，再見到你那同門便會知曉是我胡說，還是你胡言。”夢魘化作一縷黑煙消失無影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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鬥笠被木劍掀翻在地，轉了幾個圈穩穩停住。凈塵擡眼看向石床上人的臉，果真是雲燭，只是面色有些蒼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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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艱難的邁著腳步，一點點拉近與雲燭的距離，將手放在脖勁處，微弱的跳動證明人還活著，凈塵只覺全身冷汗淋漓，剛剛那一瞬間他想到若是雲燭不在，他也絕不獨活，頗有一種殉情的決絕。
凈塵將雲燭的手擡起，伸出兩指探向他的脈搏，心中一凜，竟是中毒。
莫非這洞中藏有毒物？凈塵將雲燭扶著坐起，自己跟著坐了上去，於雲燭身後，雙掌將真氣度到雲燭體內。
良久雲燭發出劇烈的咳聲，凈塵忙收回真氣，翻身落地，用手幫雲燭順氣。
雲燭劇烈的喘息，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慢慢平覆，緩慢的睜開眼，看著凈塵，眸光中露出一點笑意，嘴唇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，聲音有些沙啞，氣息極不穩定的道“你終於來了，我還以為等不到你了，自己獨自下黃泉還挺孤獨的。”
“你別胡說，這不是死不了了嗎？”凈塵的斜睨雲燭，反口回嗆。
“你究竟如何中毒的？可是遇到什麽毒物？”凈塵看人身體仍不舒服，將雲燭扶著躺下，聲音也放和緩了些。
“不知，我隨著你跳下來後便昏睡過去，方才被你喚醒。”雲燭捂口輕咳。
“你不知自己如何到了此處？不是見到這處光亮尋來？”凈塵訝異的看著雲燭問道。
“我從未見過什麽光亮，進入洞中便是一片漆黑。”雲燭並不理會凈塵訝異的神情，閉上眼睛緩緩嘆著氣，他可是鬼門關走了一遭。
凈塵不再言語，眸光警戒的看著周圍，如果雲燭不是自己尋來，定是被什麽人帶到此處。凈塵忽覺自己大意，若燭火不是雲燭所燃，必定是他人所為，方才的緊張讓他忽略了這一點。
只是那人為何不現身，將雲燭送到此處，又將自己引到此處，究竟有什麽目的。
“雲燭你暫且在此歇息，我到外面查看一下。”言罷凈塵提著木劍轉身走了出去，沒有見到身後石床上那人嘴邊勾出的弧度。
外面仍是一片漆黑，不過洞中透出的燭光，尚可照亮洞口外的小片天地。
地上一片灰敗，遍地碎石，即使有人走動也看不清腳印。
凈塵幾近匍匐在地，仍未看到一絲人往來的痕跡。
不免疑惑起身，再回頭望去時，方才透著光亮的石室竟然沒了影蹤。
“雲燭，你在哪裏？”凈塵的聲音中透著驚慌，但並沒有得到一絲回應，甚至連回聲也無。
周圍又恢覆到一片死靜，伸手不見五指，他在只能將後背靠在石壁上，用木劍向前探路。此時的恐懼更勝前時。之前他沒有見到雲燭，至少還有一絲希望雲燭已經爬回山頂，此時得知雲燭已然進入洞內，且身重劇毒，雖然中毒得到暫時抑制，若不繼續醫治恐怕仍有危險，但此時雲燭連同石室一同消失。
他向著對面走去，擔心只是因為燭火熄滅一時看不清。但走了數步卻仍是一片空曠，仿佛那間石室從未出現過，凈塵甚至以為自己陷入夢境。
“雲燭，雲燭……”凈塵的聲音慌亂至極，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，只有木劍撞擊著地面發出咚咚的聲響。
身處暗室雖目光清明，卻與眼盲無異。
凈塵不知自己在碎石路上走了幾時，才終於聽到聲響。他停下腳步，細細辨認聲音的方向。似是流水沖擊崖壁的聲音，凈塵心中一喜，若有流水必定有出路。
他快步朝著流水聲傳來的方向尋去，一路跌跌撞撞，還好師傅走後他們二人並未懈怠，才不至於在黑暗中跌倒。
凈塵急行了上百步，那聲音卻時遠時近，他無法視物，只能用耳朵分辨方位，一度認為自己尋錯了方向。
調整了幾次，仍是吃不準，那潺潺的水聲似是故意刁難，讓他難以準確辨出方位。
凈塵驀地想起之前見到的燭火，明明近在眼前卻怎麽都無法靠近，莫非這水聲也是如此？
他停下腳步，細細回想方才發生的一切，他是在途中歇息後再起身時便恢覆正常。
若此時也歇息片刻，是否也能如之前一般可順利找到水源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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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剛剛發生的一切說明這個洞中絕不簡單，裏面不知藏著什麽人，而那人是敵是友也未可知。
凈塵強忍著心中的煩悶，讓自己的思路更清晰一些。
他仔細梳理著從山頂下來的一路經歷，處處透著古怪。崖下霧氣迷茫並不少見，但他們在接近洞口之處霧氣明顯更濃了一些，似是在故意遮掩著什麽。
想來洞中定是有不能讓人知曉的秘密，而山洞與道觀如此之近，又是師傅口中的禁地，師傅定然知曉裏面的關竅。
但此時師傅在何處尚且不知，如何能尋得答案。
從進入洞口後他一路走來並沒有感覺魔氣或是鬼氣，就連靈氣也比觀中弱些。藏在洞中的究竟是何物？
雲燭又是被誰帶到石室，石室又是如何消失的呢？
凈塵的腦中越來越亂。
在紛亂的雜緒中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，夢中他又一次走進那間石室，雲燭已經醒來，歪頭看著他，眸中滿是驚喜的大叫“凈塵，你終於尋回來了，我在這等你好久。”
夢中的凈塵走到雲燭身邊，將他有些淩亂的頭發撫到耳後，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“起來梳洗一下吧。”
雲燭難得的露出一絲羞赧之色，拽著凈塵的手問“凈塵，你可知為何成婚當日新婚夫婦的房間稱為洞房？”
夢中的凈塵擡起手，指了指雲燭的腰問“可還疼著？”
雲燭勾唇一笑，搖了搖頭，那一瞬凈塵仿若被雷電擊中，全身毛孔瞬間都張開，所有的毛發都豎了起來。
他知曉這是夢境，他的神識正如旁觀者一般在看著夢中自己與雲燭發生的一切。但這一切顯然已經超出他心理的承受能力，他在夢中竟與雲燭做了那般事。
但夢境並未因為他的驚慌而醒來，他看到雲燭斂了斂衣衫，從石床上走下來，牽著夢中凈塵的手，走出洞外。
夢中的洞外並非懸崖峭壁，而是一處桃園。碧草青青，流水潺潺，水中生著並蒂蓮，白色的花瓣在微風的輕撫下微微晃動，一陣清香襲來。
“凈塵，從今日起你我二人便永遠生活在這裏，不問世間事，也不再回觀中，如何？”雲燭一身白衣，站在凈塵的前頭，並未回頭，語氣中透著一絲擔憂。
凈塵聽出少年的心事，他在擔心夢中的凈塵不答應。
凈塵屏氣凝息也在等著夢中的凈塵回答，但是青衫凈塵久久沒有回應，直到凈塵已經聽不到夢中自己的回答，才見凈塵向前走了幾步，一手環住雲燭的肩，附在人的耳邊道“好。”
夢中如此暧昧的姿勢，又是讓凈塵心中一驚，一股微不可察的暖流從心底流過。這個回答不僅夢中的雲燭甚是歡喜，凈塵自己心中也似一個巨石落了地。
面前的兩個身影開始快速向前移動，周圍的一切似是一副畫卷快速從面前飛逝。
猛地一頭黑色巨獸從他面前飛過，那巨獸全身無毛，細細看去似是不曾有骨骼，身體似是流動一般，像凝聚在一處的水。
凈塵拔出木劍，那怪獸遠遠看著，表情猙獰可怖，凈塵竟從其中看出嘲笑的意味。還未等他動手，那怪物發出一陣猙笑“如此年紀還未練出劍鋒，可見愚蠢至極。”
“你是何物？”凈塵厲聲質問。
“你剛剛看到了什麽？可是見到與你那同門行了茍且之事？哈哈哈……”那怪物的嘴角咧到耳根，笑聲狂妄。
凈塵聽到自己與雲燭方才的事，心中大駭，如此離經叛道之事，若是被人說出去，有辱師門，也有辱雲燭的名聲。
慌忙否認道“你休要胡說，那是夢境。”
怪獸似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一般，瞬間便移到凈塵眼前，一雙猩紅色的眸子瞪著凈塵的眼睛，一字一句的道“我乃夢魘魅魔，會不知那是夢境。但在我夢魘的夢境卻非普通夢境，皆是你心中所想卻不敢面對的事。如何？那些事是不是你自己所想，不知你那位同門知曉你對他有如此齷齪的心思，會不會與你絕交。”
夢魘言罷又立刻退出一丈，流動的身體在地上灘成兇惡的鬼臉，雙眼仍與凈塵對視，長滿獠牙的口張張合合，深處滲人的笑聲。
“你胡說，我沒有……”凈塵大喊著否認，手中的木劍被他攥得發出咯吱的聲響。
“算了，可能你都沒有意識到，不過待你醒了，再見到你那同門便會知曉是我胡說，還是你胡言。”夢魘化作一縷黑煙消失無影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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